水冰灯

方其搦翰,气倍辞前,暨乎篇成,半折心始。


脾气并不好,只是大部分时间比较有礼貌。
正在尝试取得进步。

【茄花】你要一起打篮球吗?

最近磕k花上头,昨天终于清醒了。


  

茄花,平行世界吧,茄哥没有女友的设定。可能是第一篇也是最后一篇茄花了。


  

这篇没到水平线上,但是有点难改,大家随意看看就完事了。


  

ooc有,纯属杜撰,纯属杜撰,纯属杜撰。


  

以上。


  

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

“北子哥?少北?你还好吗?难受吗?”


  

花少北手臂压在小酒馆的木桌上,把脸埋在其中。他额头抵着手臂,鼻尖碰到了桌面,一丝油腻的味道趁机钻进他的鼻孔,不算浓烈,而搅得他的胃一阵恶心,他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。


  

老番茄一直在旁边关切地询问,他觉得自己好歹得回应一下,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把头抬起来,干脆闭上眼,假装成一个睡着的醉鬼。


  

他感觉老番茄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,看他没反应,便渐渐消了声音。小酒馆的音乐并不吵闹,小众歌手拖沓着尾音,懒懒散散地向不知何处正听着他的歌的人们散播着颓废情调。隔壁桌似乎是一群聚餐的学生,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欢笑。除此就是三三两两交谈的情侣或友人,这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反而构成了他耳中背景音的主调。


  

我究竟在干什么?他在自己用手臂营造的黑暗中茫然睁开眼,盯着从桌子边角下渗进来的灯光发呆。


  

他很擅长发呆。在还没有做up主的时候,他下班回家,能够盯着空白的墙壁一坐两三个小时。做了up主也是,17年的漫展上,他谁也不认识,也不好意思凑上去说话,就一个人坐在角落什么也不干。


  

说起来,当时也是老番茄过来问他的ID,再把他拉到其他up主面前交流的。他迷迷糊糊地想,突然感觉脸颊有点痒,但他懒得伸手挠。待这份痒意一路蔓延上耳垂,他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,猛地抬起头,似乎看到了眼前有张放大的脸,但用力过猛导致他有点头晕目眩,眼前一阵发黑,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,幸好旁边的人一把扶住了他。


  

待这阵黑色从视线褪去,他努力瞪大眼睛看向旁边的人,是老番茄担忧的脸。


  

“是老番茄啊。”他喃喃地说。


  

“……你以为是谁?”他听见老番茄沉默了一会后,轻声问他。


  

“就是老番茄啊。”他觉得脑袋太沉了,于是重新把头枕上手臂,但是把脸露在了外面,侧着头看着老番茄。大概是昏黄暗淡的灯光让老番茄的脸在他眼中不怎么真切的缘故,所以他才会读不懂此刻对方的神情吧。


  

他和老番茄无言对视着,看着那张总被它的主人自嘲和被粉丝玩梗的锥子脸,突发奇想想要摸下人家的下巴,手伸到一半想起来,哦,他们似乎没有熟到这种地步,想把手缩了回去,然而一看眼前的人生赢家在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的目光,又觉得自己被小看了,最后还是直接把手贴到了对方脸上,甚至发出不大不小一声“啪”。


  

这一连串动作,又蠢又傻,若是正常情况,花少北现在肯定尴尬得不知所措,但在酒精作用下,他不清醒的脑子没法加载“丢脸”“害臊”之类的情绪,也没法意识到自己应该担心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,他只是看因为自己的触碰愣住而没给他反应的老番茄,有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,颇感无聊地想撤回了手。


  

但下一秒,老番茄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
  

老番茄眼中还残余着方才的意味不明,却又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激烈翻腾,热烈得要溢出来。


  

他是不是生气了,不会要打我吧?花少北愣愣地想,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动作超越一般朋友该有的距离,若是生气的话属实正常。


  

他有点慌乱,想挣开被抓住的手腕,结果力气没用对地方,站起来后脚下一滑,眼看脑袋就要往桌子边上磕,被老番茄眼疾手用手快垫了一下,头没事,人倒是碰倒了坐在了地上。


  

他看着老番茄帮他把椅子扶好后过来拉他,顺着老番茄的力道重新坐好,却垂下眼帘,不愿再看过去。


  

为什么总是这样呢。


  

为什么总被他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。


  

他感觉平常被自己压缩着丢在内心角落刻意忽略的东西,开始趁机蔓延,逐渐布满整个心脏。


  

他知道,今天晚上老番茄遇到他的时候,一定被他那副样子吓了一跳。对方不过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带他来散散心,自己却不管不顾埋头喝了个酩酊大醉。老番茄很忙,他一直都知道,自己还一直拒绝他的邀请,现在却又在麻烦对方。


  

他扯了扯嘴角,开口说道:“茄哥,我想回……”


  

“花少北。”


  

老番茄突然非常认真地喊了花少北的的名字。他用一只手轻轻把花少北的脸扳过来面向自己,看着他茫然地看着自己,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。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,老番茄叹气一般说道:“为什么感觉你要哭了。”


  

他不过是路过那条街,却远远地在暮色中看见了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发呆的花少北。花少北穿着黑色的T恤衫,没有带背包,手上也没有拿着手机,只是坐着,看着在他面前匆匆走过的人流。


  

又是这样的场景。明明有一副上天赏的好相貌,却害羞得让旁人都觉得浪费资源,手足无措地杵在环境中,格格不入。老番茄向粉丝说自己当时是被他的脸吸引过去的,但真正的原因说到底也只藏在内心深处,连本人也难以探得究竟。


  

但他确实感觉自己心里的某根弦被触碰了,不断地颤动,催促他做出些什么。于是房间里的他与如今的他重合了,攥着拳,压抑着莫名的紧张,站到那个男孩面前同他搭话。


  

你好啊,我是老番茄。


  

“少北,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”


  

花少北抬起头看见他,似乎有点诧异。花少北的状态并不好,眼底的黑眼圈在黄昏中依旧清晰可见。然而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来,光落在黑色的眸子,化成流动的星光,从眼眶中倾泻而下,散在他们相隔的空气中,隐藏起来,自顾自地游动。


  

老番茄手指颤了颤,他似乎感受到自己搅动了什么,气氛突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。


  

他抿了抿嘴角,发出邀请:“想不想去喝酒?”


  

然后就是这样的状况。花少北一句话不说,闷头灌酒,老番茄一开始想办法弄清楚他发生了什么,后来发现他不是很想说,就歇了心思,只是陪着他喝,结果就是没拦住叫花少北喝多了。


  

我大概也喝多了。老番茄捧着花少北的脸,看着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,被迷惑了似的,他逐渐凑近,叫自己脑袋的影子覆在那原本诱惑他的阴影上。


  

花少北茫然地睁着眼睛,似乎不是很明白即将发生什么。


  

老番茄到底是停住了。


  

他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,把手拿开,想恢复正常的姿势,一个微热的带着酒精味的脑袋就靠过来,抵在他的肩上,叫他不由地僵直身体。这一刻,似乎浑身上下所有的触感细胞都汇集到这一处,每一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,都叫他心脏疯狂跳动,如鼓鸣般炸响在耳畔。


  

“还是茄子哥好!”花少北蹭了蹭他的肩,发丝同衣服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,而后以他直播斗地主时的音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老番茄太阳穴突了突,到底忍住没把他推开,又听见他降低了音量喃喃地说,“kb和六道都在直播,某幻喝不了酒,还是番茄好,番茄会陪我喝酒。”


  

老番茄又叹了口气:“番茄也不陪你喝了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
  

“嗯,不喝了。”


  

“这么听话?”


  

“我难受。”


  

老番茄闻言,缓缓把手挪到花少北的身后,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,一下一下地,抚摸着他的背脊,无声地安慰。花少北终于放松下来,闭上眼睛,任由老番茄动作,似乎睡着了。


  

老番茄看着他乖顺的模样,内心软得一塌糊涂。明知一旦清醒,他们便又是日常相处都带着客气的普通朋友,可此时却放任自己的情感沦陷。他从来都走在晦暗的小道上,前方没有明灯,也不知有没有尽头,只为个虚无缥缈的可能,就埋头直冲,还不敢叫人看见心思,这怎么也不像被打上“聪明人”的老番茄会做的事。


  

的确,这太蠢了。无论是认识没多久就拉人去泡澡还是不厌其烦地叫人去打篮球,却又莫名小心翼翼不敢过多交流。


  

说起来,花少北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篮球赛的邀请。他犹豫半天,还是没有问原因,现在却好像被酒精和怀中人的睡颜刺激到了,疑惑在心里疯狂发酵。


  

他垂眸看着花少北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那我这么好,为什么还不愿接受邀请出来打篮球?”


  

“啊?”花少北这家伙,又是假睡,他直起身看向老番茄,叫老番茄又徒然紧张起来,差点咬碎了牙,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声音。


  

但到底是叫人听见了,他干脆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:“为什么不愿和我一起打篮球?”


  

“那我……”花少北缩了缩脖子,似乎有些委屈,“那我下次去好了。”末了又补充:“毕竟你都陪我喝酒了,我怎么都得……”


  

老番茄感觉自己脑袋嗡了一声,预料到那张嘴里说不出什么叫他开心的话,脑子还没转换过来,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。他按着花少北的后脑勺,让他无法后撤逃开,自己迅速凑上去,贴到被酒水刺激得鲜红水润的唇瓣上,没狠下心咬,用牙轻轻磕了下他的唇。


  

到底是没有充足的底气,老番茄没撬开他的牙关就撤了回来。他缓缓撤回手,有些忐忑地看着张大眼睛,似乎已经傻掉的花少北,静静坐了两分钟,看他真的没有反应,这才担忧地叫他:“花少北?”


  

“啊?”花少北愣愣地看过来,充血的双唇微张,映衬着被酒熏红的脸,十分漂亮。


  

他直愣愣地直视着老番茄的目光,打了个酒嗝,说:“我会去打篮球的。”




  

老番茄把电话贴着耳朵,听见电话接通的声音,一只手不自觉地攥住裤子,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问:“少北,这周末的篮球赛你来不来?”


  

对面听见他说话,是长长的沉默。


  

他还记得。老番茄几乎把裤子拽烂了,不自觉地舔了舔唇,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天醉人的气息,叫他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,无暇考虑电话对面人可能的回答。


  

沉默持续了很久,或者只是半分钟,老番茄不知道,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,时间停止了流逝,凝固在周围,结成灰黑的固体物质,将他困守其中。


  

打破困境的是电话中传来的花少北的声音,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,却清晰非常。


  

他说:


  

“好呀。”







 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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